在钢筋水泥构筑的现代丛林里,越来越多的孩子正在失去童年本该有的鲜活色彩。
当书包的重量压弯了稚嫩的肩膀,当课表的密集挤压了奔跑的时间,我们不得不思考:那些不能 “玩” 的孩子,究竟在失去什么?
心理学家约翰・马理曾做过一个耐人寻味的实验。
他观察未成年猴子在笼内嬉戏追逐的场景,随后将一部分小猴隔离,剥夺它们玩耍的机会。
结果令人震惊:这些失去游戏时光的猴子成年后行为呆木,甚至丧失了求偶与繁衍的本能。
马理将这种玩耍称为 “彩排期”,就像为猴子的成长铺设轨道,让人不禁联想到人类的童年 —— 那些在草地上打滚的午后、在巷子里追逐的黄昏,何尝不是为生命积蓄能量的 “彩排”?
可如今的孩子,玩耍成了稀缺品。
清晨六点的地铁里,孩子们不是补觉就是赶作业;放学后,从一个课外班冲向另一个课堂,练功服下还塞着未写完的习题;深夜的台灯下,刷题的身影直到十一二点仍未停歇。
这样的日子不是一天两天,而是贯穿整个成长周期的十几年。
那些属于童年的生动记忆 —— 漫山遍野追蝴蝶的自由、街头巷尾跳皮筋的喧闹、课间十分钟挤在角落 “挤油炸” 的快乐,在这代孩子身上正逐渐褪色成模糊的影像。
甚至连课间十分钟,都被 “禁止追逐打闹” 的校规困在教室,上厕所打报告的几分钟,成了一天中仅存的 “放风” 时刻。
他们像被养在精致鱼缸里的鱼,物质丰富却快乐匮乏,世界多彩而内心贫瘠。
当孩子的生活被学习填满,另一种危机正在悄然滋生。
想象这样的场景:你坐在驾驶座上,目的地由别人设定,方向盘被他人掌控,路线全凭指挥,你还会对驾驶保有热情吗?
现实中的教育,正将许多孩子塑造成这样的 “提线木偶”。
兴趣班不是因热爱而选,而是为简历增光;拼命内卷并非理解努力的意义,只是遵循父母 “考名校、找好工作” 的规划。
就像教育家李柳南的儿子,在母亲精心规划下成绩优异、多才多艺,甚至冲进全国模拟考百名以内,却在高考前夕突然休学,把自己关在房间沉迷游戏。
当被追问原因,他道出残酷的真相:这光鲜的人生从未属于自己,长期缺失的价值感让他彻底迷失。
心理学大师霍妮提出的 “应该之暴虐”,恰如此刻的写照 —— 当孩子的世界只剩下 “应该学”“应该考”“应该成功”,他们终将在 “被安排” 的轨迹里失去自我意志,陷入消极与迷茫。
更令人忧心的是,许多孩子正在失去与世界的链接。
曾有个13岁抑郁男孩沉迷手游,当父母试图 “戒网瘾” 时,心理咨询师却阻止道:“是网络在吊着你孩子的命。”
原来,母亲从一年级起就用奥数、英语等补课班填满他的生活,连最喜欢的足球也被斥为 “浪费时间”。
失去与同伴交往、与自然接触、与兴趣联结的机会,孩子只能在虚拟世界里寻找存在感。
亲子专家伍罡的 “蜘蛛网理论” 形象地揭示:孩子与外界的每根 “链接”—— 无论是与同伴、动物还是自然的联结,都是能量的来源与情绪的出口。
若父母剪断其他 “蛛丝” 只留学习一根,孩子的内心终将变得空洞荒芜。
在清华、北大任教多年的渠敬东教授曾痛心地指出:“现在的孩子有着疲惫的身体、残破的心灵和无法建立良好人际关系的孤僻。”
这并非危言耸听。
为人父母,或许无法改变教育大环境,但至少可以为孩子留一方喘息的空间:给孩子一个 “树洞”,允许他们在高三的紧张节奏里,像那个母亲一样用棉花糖机制造一晚的放松;
帮孩子找到学习的意义,正如心理咨询师王立宁带女儿追偶像,让 “我应该” 变成 “我想要”;带孩子走出钢筋水泥,重拾爬树抓虾的快乐,强化与现实世界的链接。
浙江大学教授郑强的感慨令人深思:“现在孩子们的眼睛里没有光了。”
当我们 “牺牲” 童年换取所谓的 “未来”,却可能让孩子陷入 “空心病” 的陷阱。
真正的远见,是让孩子在奔跑的路上也能看见野花,在刷题的间隙也能拥抱阳光。
毕竟,一个充满 “精气神” 的人生,从来不是由密密麻麻的课表堆砌而成,而是需要旷野的风、稻田的阳光,以及与伙伴嬉戏时无拘无束的笑声来滋养。
唯有让孩子的世界保有玩耍的自由、选择的权利和链接的温度,他们才能在成长的路上,眼里有光,脚下有力,无惧远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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